四三一

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

寻医之旅

晔问

问尊严，问名声

问灵魂，问态度

……

虞先濬

人的精力有限，

但是努力可以无限

虞先濬，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上海市胰腺肿瘤研究所所长，复旦大学胰腺肿瘤研究所所长，医院胰腺外科主任，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获得者，“万人计划”，国家科技部中青年科技创新领军人才，上海市领军人才。在胰腺肝胆恶性肿瘤和神经内分泌肿瘤的手术、综合治疗有深入的研究，擅长胰腺和肝胆恶性肿瘤根治性手术、微创腹腔镜手术及介入微创治疗。创新无瘤切除、锐性清扫胰腺肿瘤，主持全胰腺切除，后腹膜扩大清扫+门静脉置换术等高难度手术，提高了胰腺癌的手术切除率与长期生存率。国际首创“线性全封闭型胰管空肠吻合技术”，使胰瘘发生率小于10%，大大提高了手术安全性。揭示胰腺癌淋巴转移特性，规范手术清扫范围，牵头撰写国际专家共识，指导临床实践。发现胰腺癌“手术不获益”亚群，奠定外科个体化治疗的基础。国际首创外科微创腹腔镜技术引导下术中放疗的新方法，突破了传统放疗在胰腺癌上运用的局限性。发现胰腺神经内分泌肿瘤增殖与淋巴转移的特殊性，改变国际分期，指导临床决策。

“你看我的学生鹿语，我就很欣赏他，他自己改编填词的《平凡从医路》，网上有五百万点击了，他自己的家庭生活也相当幸福，阳光，积极。”他在夸他的下属，坐在我身边这位帅气，沉毅的年轻医生。这番场景，我想，很容易让他回想起当年他的老师倪泉兴教授和他相处的岁月。

上海市胰腺肿瘤研究所所长，复旦大学胰腺肿瘤研究所所长，医院胰腺外科主任虞先濬，中国抗癌协会胰腺癌专业委员会候任主任委员。擅长胰腺、肝脏和胆道恶性肿瘤根治性手术与介入微创治疗。常规开展全胰腺切除，后腹膜扩大淋巴清扫联合门静脉置换术等高难度手术。

“早期的胰腺癌患者，根治术后五年生存率已经达到40％了。但是晚期的，我们还在苦苦探索。”科室全年近台手术，他会做到二分之一，他的病人，大多数是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我见过最让我感动的，卖了房子卖了地，送老娘来治疗，在上海期间，儿子四处找活打工，医院伺候老娘，寸步不离，手术完了，儿子非要谢我，说，医生，这是老家自己磨的麻油，您尝尝，一瓶瓶麻油，儿子背着走了千里。”

当谈到临床医生与科研的关系，对一种论调他表示不敢苟同，“不能执意把科研和手术切割开，不能说我们外科医生是开刀匠，医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开刀需要思考，新技术的创新更需要研究，一个真正的好医生，是科学家，甚至哲学家，有推动人类历史向前的使命。”

他坐在我对面，我在想，这是个怎样的人呢，五米之外就能感受到他的气场，他说话直率，一针见血，并无顾忌。我想，这种气场下，才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敢，毕竟，他直面的是“癌中之王”，从一开始，他就相信自己，光明磊落，勇者无惧，心昭日月。

“必须勇敢，什么都不怕，就算下不来台，我也不怕。”他说。他第一 立操刀的大手术，手术胆漏，他涨红着脸抢救，豆大汗珠往下淌，后来导师倪泉兴赶来救场，方能化险为夷。

上世纪末，医院普外科创始人之一张延龄教授教给倪泉兴教授一个课题，胰腺癌治疗。从此，他也跟着倪教授开始挑战这同行望而却步的领域。

说到恩师的栽培，他甚至眼圈见红，“师父，老师和父亲，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倪老师谆谆教诲，手把手带大我，必须有所突破建树，这才对得起他。”

他读史书，《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琢磨烽火烟尘中的人与事。最爱三国的诸葛孔明，幼年时一册《五丈原》连环画，让他大放悲声，感慨孔明大才，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面对益州疲弊，危急存亡之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也喜欢曹操，胸怀大略，求贤若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点头，我想推荐他一部上世纪日本陈舜臣的作品《曹操》。那本书，我大学里读了，影响了我的人生。作者给了我们另一个历史观，一个充满了人文色彩，让我们很亲近的历史。原来曹操也会耍小性子，也有快乐与忧愁，他的生活不只是东征西讨，他也有自己的情感生活，有自己的初恋，有不如意，也有满足。他只是为人尽事，做自己所能做的事，偶尔发发疯，偶尔抒抒情，悼念一下失去的亲人，想念一会远方的朋友。

“曹操，是一个英雄，也只是一个男人。”他说。

授业恩师

虞先濬的从医之路有些偶然。

他的母亲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经历了两次误诊：第一次生病，医院做检查，被诊断为脑瘤。在那个一提起癌症就被认为是绝症的年代，这对于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是晴天霹雳。全家人放下所有事情，去医院神经内科找到专家做进一步的检查，却被告知并无大碍，是误诊，吃了药很快就痊愈了。

这件事在虞先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迹。后来，他从上海四大名校之一上海交大附中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上海医科大学，并且本科毕业成绩优秀，留在了医院外科。大学期间，他的母亲又一次被误诊为了直肠癌。这一次，他找到了医院的老师蔡振鑫教授，重新诊断，蔡教授一接诊，就看出是被误诊了。

亲人两次被误诊的经历，让虞先濬坚定了刻苦学医并立志外科的念头。

进入上医，受到很多前辈先贤的感染，加之受严谨的校风影响，他心沉下来，人也稳重了。“上医的校风是——严谨、求实、团结、创新，我天性活泼、跳脱，上医改变了我，并给我树立了很多榜样，给了我诸多思考——在医学这个艰苦的行业里前行，是必须要有一点情怀的。医生做到头，不是为了谋生，而是一种追求。那些放弃了国外优厚待遇，舒适生活条件的医学前辈们，他们从国外归来，报效祖国，救死扶伤，绝不是图名利，他们都是有追求、有情怀的人。”

虞先濬坦言，自己的老师倪泉兴教授对他影响很大。

虞先濬记得第一次见到倪老师，老师戴着一顶白布帽子，正亲切地与人讲着话，带有点上海本地口音，那种质朴平和一下子让虞先濬十分亲切。正寒暄着，倪老师接到一个手术室的电话，风风火火就赶过去了，“一听到手术，倪老师就变得异常兴奋。我是他的第一个学生，他对我是真正的言传身教。老师授业予我，并且给了我发展的平台，希望学生能够比自己更好。他是一个榜样，一个正直的人，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

虞先濬独立做的第一例手术就是开阑尾，说起来有点“赶鸭子上架”。

那是他第一次值夜班，凌晨五点来了一位急性阑尾炎病人。值班室里只有他自己，就被叫过去了。进了手术室，第一次要真刀真枪地上，他就楞在那里。

护士长见这个年轻医生有些犹豫，就对他喊：“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手术，还有很多事情呢！你是普外科来的新人？赶紧消毒，我教你怎么做！”然后，这位气场强大的护士长，向他详细讲解了步骤和注意事项，虞先濬就硬着头皮上台了……

什么都会有第一次。可以做大一点的手术了，第一次开胆囊就发生了胆漏，他与另一位医生手忙脚乱，汗流浃背，心头一阵一阵发凉，最后还是倪教授去救的场。“外科医生不能害怕手术失败。如果第一次手术失败给你极大的挫败感，那说明你并不适合做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我的心理素质还行，优秀的外科医生要有一种气质，要勇敢，能够镇得住局面。”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随着手术器械、手术理念的变化，外科的发展日新月异，分类也越来越细。年底，倪泉兴教授开始担任医院大外科主任。当时医院普外科需要寻求新的突破点。在医院终身教授张延龄的的建议下，倪泉兴教授选定了胰腺癌，作为一个主要的发展方向。从此以后，虞先濬也跟着倪教授开始挑战这同行望而却步的领域。

胰腺癌是一种恶性程度很高，诊断和治疗都很困难的消化道恶性肿瘤，5年生存率5%，是预后最差的恶性肿瘤之一，被称为“癌症之王”，在这个领域想要有所成就，绝不是一时一日能够达成的。但是一旦有所突破，必将举世瞩目。

在每年超过台胰腺癌根治术、近千例总手术量的挑战下，虞先濬接过了倪泉兴教授身上的重担，艰苦创业，在医院胰腺外科的基础上，“临床为本，科研为魂，胰路前行，勇攀高峰”，医教研齐头并进，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创建了复旦大学胰腺肿瘤研究所，上海市胰腺肿瘤研究所，带领他的团队，使胰腺癌患者术后中位生存期得到了明显延长，并取得%的病人满意率。

近年来，乔布斯、帕瓦罗蒂、沈殿霞等名人患胰腺癌去世，引发了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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