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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始载于《神农本草经》,曰:“黄芪主痈疽、久败疮,排脓止痛,大风癞疾,五痔鼠瘘。补虚,小儿百病。”黄芪功擅补气,是临床上极为常用的一味中药,广泛应用于各科疾病。清代名医黄宫绣赞其曰:“黄芪,为补气诸药之最,是以有芪之称。”历代医家对黄芪爱不释手,临床应用中尽显黄芪之功效,不同医家理论渊薮不同,对黄芪的理解应用亦不相同,本文选取有代表意义的医家对其应用黄芪的理论、经验进行简要论述,以期能对同道有所帮助。
一、张仲景之用黄芪
汉代张仲景之《伤寒杂病论》乃方书之祖,其遣方用药,配伍精良,疗效突出,书中用黄芪者凡8处,其中黄芪建中汤治疗虚劳里急,诸不足之证,黄芪补中气之虚;黄芪桂枝五物汤治疗血痹,除肌表之风湿,黄芪有扶正蠲痹之功;其余6处如防己茯苓汤、三黄汤、防己黄芪汤、乌头汤、黄芪芍药苦酒汤、桂枝加黄芪汤皆可看作治肌表水湿之剂,其功能各有偏重。细观仲景之用黄芪,不外乎补脾胃中焦之气以治虚,补肌腠卫表之气以通阳除痹,益气固表以治肌表水湿三大法,其创立的黄芪建中汤、黄芪桂枝五物汤、防己黄芪汤对于现今治疗虚劳、痹证、水肿等证都有良好的指导意义。
对仲景经方颇有研究的医家黄煌先生在《张仲景50味药证》一书中,对黄芪的应用做了深刻的阐述,他把临床上适合应用黄芪的一系列病症归纳为“黄芪证”,而易出现黄芪证的人称之为“黄芪体质”,此种人的特征可归纳如下:①面色不华:其面色黄白或黄红隐隐,或黄暗,缺乏光泽;②肌肉无力:其肌肉松软,呈水肿貌,腹壁软弱无力;③易患病:平时畏风,易汗出,遇冷风易患病,或鼻塞,或咳喘,或感冒,易于水肿,特别是足肿;④大便稀溏,不成形,或先干后溏;⑤舌质淡胖,舌苔润,这也是黄芪的临床应用指征。临床上但凡出现此类症状,即可酌情使用黄芪。
二、李东垣之用黄芪
金元四大医家之一的李东垣为脾胃派之鼻祖,他认为“内伤脾胃,百病由生”,对于疾病的治疗擅长补益脾胃之法,著有《脾胃论》《内外伤辨惑论》《兰室秘藏》等书。东垣独创“阴火”学说,认为“阴火”的生成源于“脾胃不足,荣气下流而乘肝肾”“脾胃之气下流,使谷气不得升浮……下流于肾,阴火得以乘其土位”,故而成阴火上冲“蒸蒸而燥热”之证,其本质乃脾胃气虚,元气不足,阴火不能降藏于肾间而上潜,故治疗应以脾胃阳气虚为根本,以升发脾胃阳气为治则,东垣独创“益胃升阳”之法,以甘温之剂补益脾胃,升发阳气,达到“阴火”降藏,除热的目的,从而创立了治疗源于脾胃之虚的内伤发热之法——甘温除热。
在此理论基础上,东垣在“益气升阳”时,对黄芪尤为重视,他认为:“脾胃一虚,肺气先绝,必用黄芪温分肉,益皮毛,实腠理,不令汗出,以益元气而补三焦。”而黄芪既可补中焦脾胃之元气,以绝阴火化生之源,又可补肺之元气,以断阴火上乘之路,故方中多重用黄芪,以黄芪为君,甘温补中,更佐升麻、白术、炙甘草,补益脾胃以退阴火,其中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散火汤、当归补血汤均是甘温除热的典型代表。
三、王清任之用黄芪
清代名医王清任是活血化瘀派的代表医家,他对医学上的贡献,一是纠正了古人对脏腑解剖和某些生理功能的错误认识;另外就是对气血的理论做了新的发挥。王氏根据自己的临床实践经验,对中医学中的气血理论做了进一步的阐述。他认为“气”和“血”是人体中的重要物质,认为:“治病之要诀,在明白气血,无论外感内伤……所伤者无非气血。”“能使周身之气通而不滞,血活而不瘀,气通血活,何患疾病不除。”对于血瘀证的病因病机,王氏在《黄帝内经》的基础上有了新的发展,他认为血瘀与气虚有密切关系,“元气既虚,必不能达于血管,血管无气,必停留而瘀”,创立了“气虚血瘀”的观点,在治疗此类疾病的立法处方中提出补气活血,逐瘀活血2个治疗原则,将补气和逐瘀之法相结合应用于临床,是王氏瘀血理论的一大创新。
而补气药中,王氏尤以黄芪为主药,在其医著《医林改错》中共载33方,其中用黄芪者11方,占1/3,平均每方用量近90g,用量最大为g,最小为25g,不论危急重症,补气治本,痘疾诸证皆应用黄芪,其善用黄芪的程度可见一斑。在其理论思想指导下创立的补阳还五汤,补气活血化瘀,治疗中风之半身不遂具有气虚血瘀征象者,其重用黄芪至g,佐以化瘀通络之品,至今疗效突出,仍为现代医家所习用。
四、张锡纯之用黄芪
盐山张锡纯为近代著名的中西医汇通派大师,他熟通医理,辨证严谨,疗效卓著,对药性的认识尤能独辟新义,发前人之未发。在《医学衷中参西录》药物解黄芪篇中,张氏对黄芪做了精辟的论述,总结归纳张氏应用黄芪的理论如下:
①张氏“大气下陷”学说是应用黄芪的重要理论基础,他认为大气“充满胸中,以司肺呼吸之气也”,并能“撑持全身,为诸气之纲领”。若“大气虚而欲陷”,则可出现气短、满闷怔忡、小便不利等症,甚至“凶危立见”,而“黄芪,能补气,兼能升气,善治胸中大气(即宗气)下陷”,对于大气下陷之心中怔忡、脱汗诸症,皆可应用以益气升陷。
②张氏也独创新说,提出肝虚之证,认为左脉微弱,左半身不及右半身,临卧不敢向左侧,乃是肝虚之明证,并认为“肝属木而应春令,其气温而性喜条达,黄芪之性温而上升,以之补肝原有同气相求之妙用”,故强调补肝要重用黄芪,“愚自临床以来,凡遇肝气虚弱不能条达,用一切补肝之药皆不效,重用黄芪为主,而少佐以理气之品,服之复杯即见效验”。
③“黄芪滋阴”之说,亦属张锡纯首倡,他曾说:“黄芪,不但能补气,用之得当,又能滋阴。”常将黄芪与知母相配益肺滋肾,认为:“盖虚劳者多损肾,黄芪能大补肺气以益肾水之上源,使气旺自能生水,而知母又能大滋肺中阴液,俾阴阳不知偏盛,而生水之功益著也。”二者并用,具有“阳升阴应,云行雨施之妙”。
其他如黄芪固崩止带、主旧败疮、治疗肢体之痿废等,张氏亦具有独到的特色,值得后世医家研究学习,兹不赘述。
五、朱良春之用黄芪
现代名医朱良春教授,对于黄芪的应用不腻于古人,更结合现代临床,对黄芪的应用具有独到的见解,主要体现在其对慢性肾炎的证治上,朱老临证应用黄芪时,常与地龙相配治疗慢性肾炎,黄芪每日用30~60g,地龙每日用10~15g。朱老认为“慢肾”的发生属气、血、水相互影响,最终导致气虚水病,络脉瘀阻,故益气利水化瘀为治疗的根本方法,朱老以黄芪为补气的主药,认为其能充养大气,调整肺脾肾三脏的功能,提高机体免疫力,同时兼有利水的作用,化瘀则以地龙为要品,认为其能走窜通络,利尿降压。
在辨证论治的前提下,朱老常以二药为主组成方剂,具有消退水肿、降低血压,使蛋白转阴的效果,朱老以大剂量黄芪治疗慢性肾炎的经验值得学习与借鉴。另外,朱老也常用生黄芪20~30g,莪术6~10g配伍为主,治疗慢性萎缩性胃炎、消化性溃疡、肝脾肿大及肝或胰癌肿患者,认为二者相合颇能改善病灶的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以使某些溃疡、炎性病灶消失,肝脾缩小,甚至使癌症患者病情好转,延长存活期。朱老临床具体运用这二味药物时,根据辨证施治原则,灵活掌握其剂量配伍,若以益气为主,黄芪可用至30~60g,也可酌情佐以党参或太子参。
六、邓铁涛之用黄芪
临床大家邓铁涛教授对于黄芪的应用堪称一绝,尤其体现在重症肌无力的临床证治上。他认为重症肌无力与脾虚有关,但又与东垣所论之一般的中气虚损不同,而是因虚致损,其病机实为脾胃虚损,关乎五脏,脾胃虚损可进一步累及他脏;而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五脏六腑受其濡养,故邓教授认为重症肌无力的治疗要以补脾益气贯穿治疗的始终。并且重症肌无力在其疾病发展过程中出现的眼睑下垂、吞咽困难、呼吸无力、全身无力等症状与中医气虚下陷理论相符合,而中药黄芪具有益气升阳举陷之功,因此重用黄芪健脾益气,升阳举陷治疗重症肌无力是其重要临床心法之一,其研制的治疗重症肌无力的专方强肌健力饮,其中黄芪重用至60~g。
重用黄芪治疗气虚痰浊型高血压,是邓铁涛教授的又一临床创新。与临床上较常见的肝阳上亢型高血压不同,若痰浊内蒙,气虚不化,清阳不升,亦可引起高血压,此时邓氏常用黄芪合温胆汤进行治疗,且此时黄芪的用量必用至30g以上,同时可加潜阳镇坠之品。
与张锡纯认为黄芪之升补,尤善治流产、崩漏和带下不同,邓氏经验认为,重用黄芪可下死胎。邓氏曾治胎死腹中之患者,经辨证,借用王清任治难产之加味开骨散,重用黄芪g,外加针灸,一剂而死胎产下。另外,对于黄芪使用的指征,邓氏认为舌淡有齿印,脉虚大或寸部弱,再参察有否其他气虚之证,便可考虑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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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陈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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